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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我也是,曾对这个父亲心怀仁慈的,念着他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迟迟不愿作出决定。宁可让自己时时刻刻活在煎熬之中,每每闭上眼睛都能看见,阿暮那张满是鲜血的脸。我巴不得她赶紧带我走了才好,但阿暮头七刚过尸骨未寒,他却又抬了一位妾室回来,说是要冲喜。” “我当然不能让他如愿,我要让阿暮的灵魂永远存在在这个府上,我要让所有人时时刻刻记得,阿暮的惨叫声当初是怎样在山府的上方萦绕不绝,而他们有是有多么的冷漠无情!” 〈红绣鞋 其九〉 倦鸟暮归林,浮云晴归山 “所以,第二房妾室也是你杀的。” 房间当中明亮通透,一方桌前坐着两位白衣男子,一人身娇体弱沉重的披风裹身,一人看似壮硕浅白色的里衣上却隐有血色暗纹。 二人相对而坐,一人倒茶一人对酌,方多病站在李莲花身边,看对面的男子笑着肯定的点头之后,良久默然无言。 “杀死林姑娘的是山斌,那些新嫁进来的姑娘又何其无辜呢,你这样做和滥杀无辜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不管过去多久,不管经历过什么,方多病每每遇到这样的人都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出手去管一管。 李莲花摸了摸自己披风上的毛毛,只感受到这衣服像是一直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掉毛——方多病莫不是给了自己一个假的貂绒。 “恶魔?”山晴云轻轻笑了一声:“小少侠,你是不是觉得没有动过手的,和没有沾染鲜血的人,都可以称得上是无辜之人?” 看着他一张笑脸,方多病无言以对。 没有动过手的未必不是凶手,手上没有鲜血的人也未必无辜,有时候冷眼旁观的淡漠,要比亲自动手来的都可怕许多。 大雪封山的时候,所有的雪花都只不过是应承天气条件,顺从地落在了应该落下的地方罢了。 谁会想到山中会不会有人因此而被活活冻死,或者活活饿死呢。 “当年杀死她的,又何止是山斌一个人呢。” 山晴云笑了笑,又道:“你以为那个女人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就嫁进来,你以为那些阴阳之说的传言又是谁说的。这些年山斌一直未娶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但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又怎么能一直瞒得住呢。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惜害了一个人的性命,还想堂而皇之地嫁到我们家,我有岂能让她这个位置坐的舒服?” 见方多病一言不发,山晴云又笑道:“不仅仅是她,那些袖手旁观的,事不关己的,还有那些帮忙隐瞒抛尸的,哪一个不是凶手?” 当年的那些人知道内情的人,自然一个也不能逃。不仅不能逃,他还要让他们永远陪着他的阿暮,下面的世界多冷啊,阿暮一个人下去,会害怕的。 他们既然想要闭嘴,那他就让他们如愿以偿,永远闭嘴! 李莲花又拽了一把身上的毛毛,这一次倒是没能拽下什么来,只不过手上出了些虚汗,把原本好看柔软的触感变得毛楞了几分。 “所以那些被遣散的人,并没有回老家,而是在半路上都被杀了——那我可就有点好奇了,那么多人你是怎么能一个个地去精准杀害,而且还能做到悄无声息的?” 面对这位江湖有名的神医,山晴云浅浅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一个分给方多病,一个分给李莲花。 他在这里鲜少有人问津,但是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就连壶里的茶水都有人日日更换,闻着清香袭人,好似就真的是一杯普普通通的清茶。 “我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些,除非你能找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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