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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身 (第2/2页)

依旧可以随时终止,踢开他,回头和真实的男人重拾过往。

    是啊,十七八岁的她,如此热烈单纯地爱慕一个人。

    可给他纪景清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躯壳。

    可笑的是,他还妄想,他们都能从头活起,洗刷干净那些没必要存留给对方知晓的龃龉过往。

    *

    周强推门进入纪景清的办公室,刺鼻烟味扑面而来,呛得肺管子难受。

    “嚯!您这是抽大烟了啊。”

    周强拿文件夹扇风,效果微乎其微,一度错觉自己进了那种烟鬼窟。

    纪景清坐在办公桌前神色颓靡,拿缠满纱布的手嘬烟。

    回到南州两天,他一直是这副跟死了老婆又破产的苦命中年男模样。

    任由胡子疯长,疲态尽显,沧桑得不行。

    可周强不理解,他明明才买了戒指,又谈了笔大单,在这儿玩什么低迷丧志呢。

    把窗都打开,周强又关心他手上的伤。

    据裴宁飞所说,这是他不小心打翻酒店花瓶被割伤的。

    一根烟没多久就燃到尽头,纪景清伸手摁灭,然后扔进烟头满当的玻璃缸,问他什么事。

    “哦,有个文件你看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签了我也好下班。”

    纪景清面无表情接过来,垂眸快速浏览。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认真看,三下两下就拿左手签了个飘逸又有型的名。

    “下班了?”

    他突然问一句,像突然查岗的老板阴阳怪气。

    我都没下班,你们就下班了?

    周强倒吸一口凉气,“六点多了啊大哥,全公司都跑完了。”

    纪景清没说话,忽然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

    天已经慢慢黑得越来越晚,开阔的城市上空,云被割裂成半明半昧海,一半蓝紫,一半绯红。

    朗朗晴天的落日好像永远坠不到地平线以下。

    直到天光昏暗,纪景清依旧站在窗前,孤傲姿态不变,视线与天同高。

    樊莱给他打电话。

    其实那天到医院简单处理完伤口后,他和他们去酒吧,狂欢到后半夜,他有回拨回去。

    在嘈杂的热浪里,毫不避讳,说自己玩嗨了,没注意看手机。

    这两天,她父母来南州,想必她也是忙着陪伴二老,没再主动联系过他。

    “你还在公司?”

    也就两天没听到她的声音吧,觉得她的嗓音越发细软。

    他的心要膨胀到极点,挤压到肋骨间隙,闷痛闷痛的。

    满室的尼古丁都化作她口腔里芬芳的清甜。

    “想你。”

    想亲她,想和她做.爱。

    出于一个男人对心慕的姑娘本能的欲望和冲动。

    可他在昏暗寂静的办公楼,吐字过于清晰,玻璃倒映的眼充满晦涩阴凉。

    电话那头静了四五秒,她说:“我还没去过你公司。”

    他轻笑,笑意凉薄,粗哑的嗓音变得浪荡轻佻。

    “想在我的办公桌做吗?”

    要平时,她肯定骂他流氓、下流。

    但他会真的把人带过来,和她在白日有无数人进出的办公室里制造潮湿的喘息。

    没听到她的声音,他忽然拧了下眉心,改口:“回四柱烟等我。”

    他知道她不在四柱烟,这两天都不在。

    樊莱挂了电话,又看到严女士发来的消息。

    她在法院门口的樟树下无声流泪。

    乖女,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工作也忙,爸妈体谅你,就想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家都是你避风的港湾。等你哪时候有空了,爸妈再去南州看你,或者,等你回辜宁,让你爸给你做糖醋排骨吃。

    好好照顾自己。

    樊莱心窝发痛。

    她的爸爸mama真的以为她是嫌他们烦所以说什么也不愿让他们这周末来南州。

    她伤了两个大人的心,她觉得自己也快要死了。

    突然就很想见他,只想到要见他。

    在诺大的南州,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只剩下一个纪景清。

    樊莱不会诿过,也不会自轻自贱。

    她不会因为自己被徐少勖弓虽女干就把自己缩锁在逼仄的壳里,认为自己脏得不得了。

    她配得上任何人,也足够可以让任何人爱她。

    她只是突然无比渴望和那个男人肌肤相亲,循着他的气息找到在苍茫都市里独属于她的一方暖光。

    所以哪怕四柱烟是座坟墓,她也愿和他缠绵至死,化作一堆白骨栖息终世。

    ————

    感谢猪猪

    标题过于直白

    继续虐嗨起来

    预告一下   明天周五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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