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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他的淼淼 (第2/2页)
是不是哪里做错了,鼓起勇气朝别人道歉,才发现她只是想多了。 他认为,也是因此,她人缘虽好,长大后却不像幼时总和一大堆人疯玩一天了,绷着神经太累了。 她软下声音同他慢慢地说话,一句一顿,观察他的神情决定后半句说些什么。 她先问他是不是被##取了不好听的外号不高兴了。 他没有吭声,可他抿起的嘴和撇开的眼给了她答案。 她笑了,捏捏他婴儿肥的豆腐脸说,比起嗡嗡嗡吵个不停的##,她还是更喜欢相对而言文静的他。 他的眼珠子又转回来了。 她从他身上下来,背对他蹲下整理她的鞋带,拿起她出去玩时必定要戴的小草帽,飞快又有些囫囵地说,如果他觉得被说了坏话不舒服,她可以和##抗议让他收回,要是##有异议,她不介意和干架。 她说,和##打架,她可是赢过好几次的。 她准备离开之前拍了拍胸脯,学着黑社会的片子里擦擦鼻子的动作,对他说:“反正大哥罩你。” 现在想起来他觉得淼淼好可爱。不过他那时候更多的是不甘心,怎么他要让一个女孩子保护他呢。 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可以把以前淼淼对他说的话还回去了呢?甚至,能压制对方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小小一只的她。 她要是被他欺负,肯定会敲敲他的脑袋检查她是不是在做梦,她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只有她欺负他的道理。 池砚秋脑子里想着淼淼,很快就结束了健身和洗澡。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了一会儿课外书,是一本从淼淼的书架上随手拿下来的书,因为他想知道她脑袋里想的东西是什么。 这本小说是马索克的成名作,她说她买来是指导她对他的调教的。 他倒没觉得他们之间有书里的角色那么夸张。塞弗林比起做丈夫更乐意当奴隶,比起温存更想被折辱,比起独占更想被窃玉,他不是的,至少这三点他都和塞弗林反过来。 他看了几十页小说,又写了一会儿日记。 也是淼淼想看,他才写的。其实他从来没有写日记的需要,重要的事情都记在了心里,顶多就是写点备忘的记录。只不过淼淼有,还写得很好,给他看一部分日记内容的前提是他也写了跟她换。 接着前一天的内容,他以印刷字体一般的整齐字迹写起来,文风十分古板僵硬:“今天我终于跟淼淼和好了。她愿意跟我发火,告诉我她为什么不高兴,是信任我的表现。我应该更加学会控制情绪,不要又让她失望。” 他边思考边写:“以及,她好像不喜欢吃秋葵,以后见到了不要买。”又变成了流水账备忘录。 他想着万一她要查,必然是不满意的,又绞尽脑汁再写了一段她可能会爱看的内容:“今天淼淼又让我演小狗耍着玩。她真的很喜欢狗,面对扮小狗的我表情总是很开心,显得温柔又迷人。”夸她总是没错的。 他想像她一样多写点澎湃的情绪,却很快就又回到冷静客观的记录中去:“明天不再补课,若老师不能线上安排复习,需自行做计划执行。要尽量多带淼淼出去游泳散步,适度运动有利于她的身心健康。” 时钟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十点,他把日记本插回书柜里,这本子很旧了,是他高一那年寒假回了重城从姥爷的家里拿来的。 上头前半部分是姥爷手写过很多个版本的自传,记着他和姥姥的爱情故事,文笔虽然一般,但真挚感人。 姥姥去的早,姥爷并没有再娶,他问为什么,姥爷只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也是姥爷的自传第一页就引用的诗句。 小时候他不懂,现在他明白了。姥爷和他父亲不同,一生专一痴情,对家庭负责,是他的榜样。 他进了淼淼的房间,她还在睡,侧躺着抱住了抱枕,两腿蜷缩团起,脚趾夹着毛巾被的边儿,就像一只放下长长颈脖环住身体的天鹅,看起来不再是那么贵气又高冷的,而是笨拙又乖巧的。 他也脱了鞋侧躺在她的被子上,她的脸近在咫尺,门外照进来的一点光让他能看见她玫瑰花苞般紧闭的嘴唇,亲上去像果冻般柔软脆弱,说话时却又能那么尖酸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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