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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要不是失了声,她怕是要高喊一句“我也是”。她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纪别的头顶。因为一整天都在跑来跑去,他头冠已经完全凌乱了。程殊用口型说道:“我同你一样。”纪别比李宴强得多,一下子就看懂了程殊的意思。当然,有一部分是原因是他们心意相通。“咳咳。”福顺带着调侃的咳声传来,纪别立马站起来,仿佛刚才那个近乎疯魔的人不是他一样。“纪大人,太医嘱咐娘娘需要休息。”福顺开始赶人了。纪别老脸一红,想到自己刚才表情达意的话都被福顺听了去,就有些尴尬。“有劳福公公了,在下这就离开。”纪别刚迈步,袖口就被承受拽住了。他一回头,才看到程殊正眼巴巴地望他,又恳切地看着福顺,似乎想让他通融一下。程殊的眼神,就算是再狠心的人看了也不舍得再离开。纪别心一横:“那就不麻烦福公公了,在下亲自照顾阿殊。”***景阳宫,如今不是冷宫胜似冷宫,其中禁足着曾经荣宠一时的德妃娘娘。福顺和知夏一边一个搀着程殊来到了景阳宫门前。她伤势刚愈,身体还有些虚弱,嗓音也仍是嘶哑。景阳宫的大门缓缓打开,这是两月来,宫里的一砖一瓦首次得见天日。即便经过了如此长的禁足,春晓也丝毫不见憔悴,她乌发依旧水亮,面颊也依旧光滑。只是眼神中深深的悲伤无法掩饰。早有人通报了太后娘娘驾临,因此见到程殊时,春晓并不吃惊,而是问道:“娘娘可大好了?”春晓眼中的关怀不似作假,程殊的心竟莫名软了一下:“哀家已经大好。”春晓又低下了头:“娘娘尽管问,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程殊坐了下来,不急不躁地问道:“不必,你就随便讲讲,哀家也随便听听。哀家也只是听说你不愿见皇帝,但又不想你一肚子话憋着,才来看看你。”春晓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口了。“那个刺客,并非陛下想的那样。他是奴婢的兄长,而我俩的命都是齐王给的。”程殊没去纠结她话中的用词,而是静静地听着。“对于我们这些死士,主子就是一切,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听齐王的话,奴婢在娘娘大婚前进入程府也是出于齐王的授意……”春晓将这些年的经历逐一讲述,包括她突然赢得程殊的信任,如何在诗会上刻意出头吸引当时的赵王进入赵王府,如何让皇帝频频出入慈宁宫。最后,她顿了一下说道:“齐王有一名私生子,如今也不过一岁。因此兄长说让我将陛下引到慈宁宫,更方便他下手,若是陛下驾崩,唯一的皇子又是奴婢生下的,我们便可暗中扶持齐王的孩子登基。”程殊没有表露出一丝惊诧,仿佛这一切她都已成竹在胸。“娘娘……”春晓又叫了一声,语气中千回百转都是歉意。程殊叹了口气:“你不用对哀家有愧,起初哀家让你和小皇子过来慈宁宫,也不过是想见皇帝一面。说到底你我都有私心,谈不上谁利用了谁。”程殊越是轻描淡写,春晓就越是难为情。她低着头不去看程殊,还是小声说了句“奴婢愧对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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