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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

    对于薇薇安来说，今天在她人生中，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日子。

    在今天，她终于找到了与她失散十多年的兄长，并且还得知对方一直在寻找她。靠在他的怀中，激起了她藏在心底从未与人说过的敏感情绪，一瞬间，她的鼻中泛起酸意。

    “哥哥。”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认真地这样叫他，薇薇安语气哽咽。

    “嗯，我的薇薇。”奥古斯托扬起笑容轻柔地抚摸她的发丝，将她眼角的水痕拭去。

    万般情绪堵在胸口，不知如何表达。薇薇安原以为见面时，她会有无数的话同对方讲，她试想过自己会抱着他赖皮地撒娇，像其他兄妹那样；试想过她扑在他怀里抱头痛哭；试想过她缠着他追根究底问他过去的事情……她试想过无数的可能，可惜唯独没有试想过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哥哥，你摔得……疼不疼？”唯有这一句话，是她最想对他说的。

    “……”

    “不疼。”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

    为了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兄长，奥古斯托极富耐心地给了小美人鱼充足的时间去平复自己的情绪，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他不仅拍着她的背，还讲故事哄她开心，在不厌其烦的哄说下，少女终于破涕为笑。

    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水被男人的手指拭去，薇薇安还打了个哭嗝。男人的笑声从身旁传来，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哭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倒是后知后觉不自在起来。

    “我平常，其实不喜欢哭的！”为了给兄长留下一个好印象，薇薇安据理力争，虽然背地里她知道自己言过其实。

    对方不语，只是摸着她柔软的头顶继续温柔地笑，“女孩子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从今以后你有我，不用再害怕什么，若是想哭的时候，哥哥就像今天一样哄你好不好？”

    少女听完一时发怔，待酸意重返鼻腔之时，薇薇安用力眨了眨眼睛，她扬起灿烂的笑容，看着低头注视着她的兄长，重重地点了头。

    “好。”只要是他说的，她就信，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少女澄澈的目光毫无遮掩，直直望尽奥古斯托的眼底，就像一汪清泉撞入了墨色之中。他看着她目光中全然的信赖，心神微荡，心中不免为这直白而灼热的感情动容，却也滋长了他心底积年累月的幽暗，如蛆附骨的邪欲从骨血中渐渐渐渐复苏，让黑沉的眼底金光微闪。

    奥古斯托垂了垂眸，将生出的情绪隐去。他的手再次揉了揉少女手感极好的发丝，食指弯曲在她的鼻尖一刮，开口调笑道：

    “薇薇终于开心起来了吗，哥哥摔了一跤，我还以为，你会先来安慰我呢？”

    “我……”薇薇安急忙想要解释，但是奥古斯托却制止了她，“没事，哥哥说了不疼，毕竟我已经习惯了。”

    此话一出，少女不再敢言语，她眼神下意识瞟了瞟如今已经安稳摆在男人手边的银拐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来回抠了好几遍手指，在认真地打量着对方的面色后，薇薇安小心翼翼地开口：

    “薇薇安可以问哥哥，你的腿……是最近受伤了吗？”

    柔柔的语气，小心注意着对方的情绪，生怕刺激到他某一根敏感的神经。薇薇安控制着自己不往最坏处想，她更希望自己听到的答案是“最近不小心弄伤了腿”，可是得到的真相却是事与愿违。

    “伤了十几年了，只是偶尔会痛。”男人平淡地答道，嘴角甚至还勾勒出了一丝淡笑，仿佛并不将这点小痛放在心上。看到沉默的少女，他反而还来安慰她：

    “别担心薇薇，哥哥的腿没有断，只有发病的的时候才会用拐杖，刚刚我在睡梦之中感受到了你的气息，起身匆忙才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让你担心了。”

    看着少女依旧低头不语，奥古斯托心底不受控产生了另一种猜想，让他眉间染上了阴郁，“难道是薇薇嫌弃我不比正常人，是个半残疾，又在初见时见到了我的狼狈姿态……”话音至此，已然低沉下去。

    “嫌弃……我了吗？”

    帽子扣下，薇薇安再也不能假装沉默，她红着眼睛急忙反驳，为了加强自己的可信度，还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将头再次埋入他的胸膛。

    “没有的哥哥！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在心疼你。”被奥古斯托擦干的泪水再次回到他的身上，热热的，染湿了他的前襟，也烫到了他的胸膛。他眉间的阴郁在少女的拥抱下渐渐消失，浓黑的眼中升起了不明的神色。

    他将手拢在她的腰后，身体前倾，将下巴压在她的发顶，低哑着声音开口：“薇薇为什么为我心疼，嗯？”

    奇怪的问题没有问倒急于表明真心的小美人鱼，她怕他不信，又着急地打了个哭嗝：

    “因为，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是我的亲人。”奥古斯托体贴地为她拍了拍后背，目光灼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