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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目 (10) (第1/3页)
一周目 (10)
*
“你怎么知道我……”
袭来的手仿若要将他整个头皮扯下来,顾怀瑾被拖拽着一把摔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在他因重撞而发昏之际,一只靴缓缓压在他颈脖间,再稍稍用点力,就能立刻了断他的呼吸。
粗糙的地面将脸磨得生疼,沙粒垫在底下擦出道道血痕。
欣赏着顾怀瑾被痛到面目扭曲的脸,朱夜简只是淡笑着。
因为缺氧,伏趴在地的顾怀瑾偏头,开始手脚并用地挣扎。
许是觉得一下子碾死一只蝼蚁过于无趣,朱夜简微微松了一下脚力,让顾怀瑾爬出去一些距离,待他撑起肘要要起来时,再踩他的膝盖。
顾怀瑾重新跌下,挣扎间,从怀中滑出一物来。
它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烛光下金丝绣线浅浅泛着光。
是一只墨绿金丝线香囊,色泽有些旧了,上头的刺绣也生了毛刺,仍干净整洁,看得出主人悉心保护。
顾怀瑾眼睛陡然睁大,慌忙伸手揽过,可惜已经迟了,皂靴重新摁在颈脖,那只香囊被长剑轻轻挑起,落入了朱夜简手中。
香囊捆扎的红绳断开一截,小口半开,一只玉质的方形小物从内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音响。
是一只梅花玉骨牌。
朱夜简的瞳孔微微收缩。
地牢中闪动着昏暗的火焰,影子打在染着血迹的墙上,融成一团浓郁而诡谲的黑。
“还……还我……”,顾怀瑾拐着手,吃力地要去够,目眦欲裂,“这是凌竹赠予我之物!”
朱夜简将骨牌看在眼里,确定了和那日早晨凌竹把玩的骨牌就是同一款。
他正抓住这一闪而过的念头——
在他和凌竹耳鬓厮磨后,凌竹去见了他。
呵呵。
“有趣。”长指一脱,香囊被踩在脚下,兰花刺绣扭成一团,朱夜简当着他的面儿用足尖碾磨几圈,里面是干花碾碎的声响。
顾怀瑾满脸污秽从脚底抬眸,死一般盯着那只靴,握拳的手显出青筋。
朱夜简盯着他因用力过度而僵直的脊梁骨,一只脚曲膝压着,弓身搭在上面,离人近了些,目光霎时有些骇人。
“看来顾二公子对我家夫人关心得紧啊,未免有些过了吧?”
“我与凌竹自小相识,轮不到你来置喙!”顾怀瑾丝毫不惧,“我顾二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她带去江陵,然后让她遇到了你。”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感到空气越发难以进入鼻腔,顾怀瑾胸部起伏,从嗓子里挤出声来,“她早就是我的妻子!”
啪!墙头的烛火溅出一粒火星子,整个牢房中无人敢出声,只因有人周身的冷怒如喷涌的岩浆将每一寸空间淹没。
死寂的片刻。
“笑话。”
顶头一声冷笑。
“若再从你口中叫出‘凌竹’二字,”朱夜简看起来不恼也不怒,“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将你头颅砍下来。”
“你、你敢……”
墙上的烛光跳动在朱夜简的瞳孔内,漆黑中烧成凌厉的一团,仿佛来自幽冥的鬼火。
“我又何不敢?”
长剑雪亮雪亮,贴着脸颊是瘆人的寒,它的主人稍稍一侧,就可以划破他那张脸皮子。
朱夜简嘴角微微挑开,浮出一抹笑,“你信不信,我将你抽筋剥皮,扔进炉子,化成骨灰再扬进海里,凌竹根本不会发现。”
手上的刀剑光刺在眼里,顾怀瑾心下明白此人说到做到。
认命一般,他闭了闭眼,自顾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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