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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还在酒店睡觉？”

若方亭怀清醒着，肯定不会说自己已经不在酒店了，而且没跟程译报备。可他恰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只听出来对面是程译，便放心地重新一头埋进枕头里，困乏地说：“没，已经回家了……”

程译本该生气，可耳边就是方亭怀朦胧又性感的小鼻音，心软成一片，轻声道：“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一点都没舍不得我？”

“当然舍不得……”方亭怀听了这话反应倒快，甚至还小小地抱怨了一下：“不想走，想留下来，可是没有理由……想见你……想……想要……”

“想要什么？”程译在他安静下来之后问道。

几声浅浅的呼吸声之后，他听见方亭怀翻了个身，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说：“要亲……”

电话里传来很轻的手机落地声，方亭怀又睡着了。

他这回睡得倒不熟，不过半个小时就醒过来了，依稀记得刚才有人给自己打过电话，翻出通话记录一看……

方才的记忆重新涌上脑海，方亭怀咬着唇慢慢回想，然后懊恼地摸了摸鼻子。

怎么就毫无防备地把心里话说给程译听了呢，而且还让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剧组和酒店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不过听刚才的语气，似乎情绪还不错。

第34章第34章

微信有新消息发进来，方亭怀低头一看，是程译。

他语音条里说：“醒了吗？”

方亭怀按着语音键回过去：“醒了，那个……你没生气吧？”

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在剧组也是挑那么点可怜的休息时间偷着温存一会，还得注意不能被陆银双发现，倘若他察觉出什么端倪，影响拍戏就出大事了。好不容易戏快拍完，方亭怀偏偏又是个男二，必须得提前离开剧组。

虽然他走是理所当然的，但走之前没告知程译，的确是他的过错。

程译过了一会才回，跟他说：“我可能不在国内过年。”

方亭怀吓得一愣，可能不在国内过年是什么意思？他也顾不上害羞了，直接打电话给程译，对方一接通方亭怀就急急问道：“你说可能不在国内过年是什么意思……”

剧组再不久就放假了，倘若程译不在国内过年，那么昨天就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了。

意思就是，一直持续到年后，方亭怀都不一定能见得着程译。

程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反问他：“后悔早上没来见我了吗？”

“我……”方亭怀简直后悔死了，低声道：“那怎么办……”

程译嗤笑，说道：“下次还敢不敢自己偷偷走？”

方亭怀摇头，又想起程译现在看不到他的动作，才道：“不敢了，我早上是想来见你的……”

“那怎么没来？”程译问。

“我怕我看见你就舍不得走了……”方亭怀小声说。

他说这话原本也没想着讨好，却意外让程译听了很是舒心，语气也不那么没起伏了，而是刻意放轻放柔了问他：“真的？”

……

方亭怀嗯了一下，感觉脸有点烫。

程译那边一阵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