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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斜眼。

然后他们在寂静中相互对视。

如果布鲁斯知道──

他才不会知道，他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们收拾。现在换成我要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你收拾──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无关公不公平或知不知道。

。

超人的第一个儿子望向克拉克肯特的蓝色眼睛。

他一直有着一个秘密。那就是针对目前为止来说，迪克格雷森比起世界上的任何存在都还要了解克拉克肯特──看在上帝的份上，布鲁斯韦恩也只不过陪伴氪星人约20年，然而迪克格雷森却是一直从12岁开始在他身边直到105岁──他当然比起任何人都要懂他，如果不涉及那块氪星人永远不会给儿子看见的部分。

所以他凝视着克拉克肯特直到对方开始镇定下来。氪星人虽然没能彻底接受整件事情，愤怒的浪潮消退过后，现在也或多或少愿意去用理性分析看待。他深吸好几口气，终于勉强拾回温和的父亲面具。

你没必要这么做的。卡尔艾尔的语气沙哑，表情有点挣扎更多的还是无奈，你不该这么做的。他更正一句。即使能够猜到儿子究竟是怀着何种心情在进行这些东西，但却不代表他认同那就是对的。

我很抱歉，居然这么对你。迪克短短的顿，总算开始向氪星人做出解释，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

你要是没人看住，一定会轻易的开始向下沈沦、然后堕落。

意识到父亲的眼底陡然间晃过某些东西，变得晦暗不明。这也没能阻止世界最佳搭档的唯一养子把话讲完──迪克格雷森想要对克拉克肯特说出这些，已经太久、太久了。

布鲁斯韦恩只知道你身为人类的那一块非常温柔也非常脆弱，你讨厌打击或是分离，你容易自卑自贬──

然而我却知道这反而是你的优点──因为只要有人在你身边，你就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强、可靠，那怕是遇上任何的风雨还有艰难你也不会害怕──

──因为你虽然能够轻易的放弃自己，却从来都不愿意放弃其它的人。

迪克格雷森看见那双蓝色眸子闪烁着某种会反光的东西，也许是泪也许只是单纯的台灯返回？然而他也没有想看得明白因为他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他的腹部骤然间抽搐了起来，锥刺感受非常剧烈。不过好在他的声带没有任何问题，所这么一点儿状况并不影响他把想要传达的事情继续说完。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你知道布鲁斯韦恩这辈子教会我最了不起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于是迫近黎明的天色最黑暗的那个时候，迪克格雷森只是微笑着望向父亲的脸，瞳孔完全失去焦距。

不是怎么样拥有一身好的拳脚功夫，不是怎么样当一位隐藏身份的超级英雄，默默牺牲然后奉献。

不是怎么样作为一位值得尊敬的父亲，给你的孩子一个可以追逐、可以仰望的背影。

克拉克肯特的脸现在在他的视野里面与墙壁糊成一片。

但是他知道事情会好起来的，他们可是正义联盟──他们总是深深相信，事情会好起来的──

布鲁斯韦恩教会我最了不起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你的抉择关乎你心底最重要的那些东西，那么就一定要照着你的心来选。

才不是去他妈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