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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又不会因为你流泪而取得胜利。

“拉我起来，刚才那下有牌吗？”罗觉得自己很大声地在问，其实小到几乎听不到。

克里斯蒂亚诺根本没注意场上情况，就顾着往这边跑了，菲戈在他身后接了一声：“黄牌，前场任意球。”

“这位置我可以，克里斯你拉我起来我踢……”

“别闹了！”克里斯蒂亚诺大声打断他，“你吐血了你知不知道，不能乱动你知不知道？”

吐血？罗有些懵，才尝出口中腥甜。

“但是这个球……我能进。”罗想抬手擦擦唇边，手腕被克里斯蒂亚诺牢牢抓住。

担架终于到了，克里斯蒂亚诺和急救人员小心翼翼地把他抬上担架。队医罗很熟，他抓住对方的手：“我能踢完这个任意球再下场吗？就这一个……”

队医摇头：“你多半是肋骨骨折了，快躺好别胡扯！”

罗失望地闭上眼，他明明这么小心，为什么还会受伤下场？

模糊中好像回到了16欧洲杯决赛，下场时那样的不甘和绝望。又或者回到14年的世界杯，拖着伤腿踢不出小组，得到的只有漫天的指责。

柔软的唇落在他眼上，罗才惊觉自己在流泪。自从戴了队长袖标后，他尽量当一个有威严的队长，很少在人前因为比赛输赢而落泪。

但他是真的不甘心，最好的一次机会，在葡萄牙没进入人才凋零的时间里，最好的一届国家队。他重活一世辛苦布局，不就是为了前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拿到的这一个冠军吗？

小卷毛笨手笨脚给他擦眼泪，在他耳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一起拿到冠军！”

克里斯蒂亚诺刚刚哭过，脸颊还有点红扑扑的，表情却很坚毅。

这个位置的任意球，他也练过的。也许没有罗那么夸张的力度和弧线，却也有电梯球的架势。

他挽起裤腿站在罚球点前，长长吐了口气，把自家小孩流泪的脸先从脑中屏蔽掉，脑中只剩球、人墙和球门。

起跑，加速，一脚踢出。球越过人墙，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从小将指尖坠入球网。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欢呼，他跑到场边对着摄像机，做出拥抱的动作，然后擦了擦眼角。

——他的本意是表示要给罗擦眼泪，结果伴着全世界的直播，他收获了“小哭包”这个外号。

罗的骨折不算严重，葡萄牙队随队医疗设备很齐全，包扎完毕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队医允许他躺在场边观战。处理伤势花费了一段时间，他到场边时已经下半场过半，比分仍然是1:0，葡萄牙领先。

他上不了场，只能看着队友们在场上拼命。对那些33岁31岁的老将而言，这是他们最后一届世界杯，他们不想留下遗憾。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对方已经不再将重点放在防守上，而是全力进攻。葡萄牙队缩回来密集防守，这支有切尔西、波尔图出身的后卫团的隐性大巴队扛到了最后。

终场哨声响起的时候，老将中甚至有两名到场边吐了出来。罗抬手示意队医去看看他们给他们补充营养，克里斯蒂亚诺飞速跑过来，在他的担架前半蹲下来。

他很想抱住罗，但刚受伤的小家伙太脆弱他不敢动手。只能伸出手有些笨拙地去擦罗停不下来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