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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大山 (第5/9页)

隋英的出生,于简家来说是噩梦。

    李蔚霞和简东远是在大学认识的。两人都学古汉语文学专业,这专业男生太少,学院里几乎无人不识简东远。彼时,简东远还是一头齐肩长发,青色长衫,和女同学说话会脸红,李蔚霞就这样陷入爱河。

    李蔚霞在同学老师口中,是那“未闻其人,先闻其声”的“泼皮破落户”,简东远是那“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两人是众人口中的神仙眷侣。毕业后,正逢内战,简东远的父亲简卫国因政治原因,战后撤退到台湾,李蔚霞和简东远远在京城,没来得及和简卫国汇合,战乱后民不聊生,北京不是久待之地,李蔚霞老家在香港也回不去,两人商议后,决定在北京领证后,回简东远老家。

    李蔚霞来时,穿了双银色绸缎芭蕾舞鞋,村口土泥路里走两步就染成土黄,李蔚霞把鞋脱下洗净,放进皮箱,这一放就是十几年。

    没多久,李蔚霞怀孕了。简东远便不叫她再干农活,自己每天早起走十几里路去县城给人跑黄包车。后来县城里私塾招先生,一个月十块银元,简东远自己没主意,都是听李蔚霞的,回家后,他和李蔚霞合计一番,李蔚霞点了头,他才应下了。

    县城太远,简东远早起摸黑,晚上披着星子回家,晚上给李蔚霞捏脚,孕六个月份,李蔚霞四肢开始浮肿。简东远有时捏着捏着睡着,李蔚霞和他说些什么也心不在焉,李蔚霞问他是不是很累,简东远摇摇头,说为了你和孩子,都值得。李蔚霞抱抱他,问,要不要行房事,简东远有些心动,李蔚霞衣服脱下时,他看到因鼓起、布满白痕的孕肚,吓得退后了两步,说你先休息吧。李蔚霞笑他怂样儿,合衣睡了。

    李蔚霞和村里人关系好,她人大大咧咧,能说会道,李婶儿是卖豆腐的杨家媳妇,同她一起唠八卦,说山下邵村长的媳妇邵梅难产死了,邵村长天天念叨着生个儿子、生个儿子,这次倒是生了个,把老婆可是克死了。李蔚霞听罢吁了口气,感慨道,可怜的孩子。说罢她摸摸肚子,默念了声宝宝。

    因着她和霍家媳妇亲近,两人怀孕时间又想仿,算命先生算着霍家是个女儿,她肚子里是个儿子,两人一拍即合,订了娃娃亲。哪知,生出来,霍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她生了简隋英。后来,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没人提“算了吧”,也没人说“你把你孩子嫁我们家来吧”。简隋英是她刚怀孕时,简东远和她一起取的名字,取祖训隋,字英。

    简隋英接生出来后,李蔚霞又累又痛,只觉得自己能立刻见阎王,她听见接生婆和简东远在外面谈些什么,彼此语气都不太好,她又挣扎着问,怎么了。简东远气冲冲进来,好看的脸扭曲着,李蔚霞从认识他没见他这么生气过:“李蔚霞,你生了个妖怪!”

    什么意思?她问。产婆抱着简隋英,像抱着块烫手山芋,立马递还给她,不忍直视,“哎呀!蔚霞,你自己看罢!”

    她掀开褥子,扒开简隋英两只小腿,在简隋英哇哇哭声中望见一根yinjing和两瓣yinchun。

    简东远一甩手,怒道,“这种不详之事,此等妖孽,淹死算了,也算水葬!”简隋英哭得更厉害了,李蔚霞紧紧抱着他,说不行,这是我孩子,也是你的,你要杀他么!这是杀人!简东远说,这是在救我们!

    争执不下间,简东远气急打了李蔚霞一巴掌。空气寂静了,只听得见简东远的粗重呼吸。李蔚霞摸了摸脸颊,看了一眼简东远,才发觉不知何时,他已换去长衫,剪去长发,早不是当年模样。她闭着眼睛,疲惫道,你出去吧。

    李蔚霞一觉醒来发现简隋英不见了,不顾坐月子,冲出去问简东远孩子去哪了,简东远道,你的孩子,我怎么知道。李蔚霞跑出去找了半天,终于在山脚河边找到。简隋英被邵雯抱在怀里喝羊奶,旁边摇篮里睡着个娃娃,大一些,那是邵群。

    李蔚霞道了谢,抱着孩子往山上走,回去后,她和简东远大吵一架,简东远却不知哪来的硬气,只同她讲,你若执意留下这个妖怪,我也不同你离婚了,太麻烦,往后你就去西屋住,每月交房租,咱们彼此两清。

    第二天,简东远接了位年轻姑娘回来,那姑娘叫赵妍,家就在县城附近的赵家庄,离这也不远,本是简东远的学生,二人一来二去,在李蔚霞怀孕期间好上了。

    李蔚霞却没了和他们争辩的心思,她才生产,又经变故,只觉得哪里都累,每天只顾抱着简隋英喂奶。

    简隋英从小好养活,不会说话时望着她笑,会说话了,便每天朝着她喊mama,他长得不像简东远,像李蔚霞的mama,有时她看到简隋英,会突然流泪。

    有天,她收到大学时老舍友的信,对方称自己已于某某结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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