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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razolam》 清水|分手文学 (第2/4页)
“都行都行看你看你。” 同学们一改看热闹的神情,他们认真的模样仿佛要将我脸上每一个毛孔进行细致地解读,来分析我现在的心情。 大拇指生疏地吻上通话键,两声忙音后,手机刚显示对方已振铃,熟悉的声音就刺入了我的耳中。 “……喂?”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简单的一个字就震得玻璃茶几发颤。我望着闪烁的A忍不住想,他在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是正在值夜班吗?还是刚下手术台? 我怔怔地望着手机,我爱你三个字自私又吝啬,在舌尖上滚来滚去,就是说不出口。 他在电话那端安静地等待回应,沉默把时间拉得更长。时间是最有耐心的事物,它静观其变且无动于衷,丝毫没有催促的心思。 “怎么不说话?是太久没听到我的声音,还在回味?” 他主动击碎一室安静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我望着手机屏幕,眼泪连接滴落在膝上。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呛鼻的酒激得我满面通红。我接连又倒了一杯,无助地盯着玻璃反光,泪水一颗一颗砸进橘黄的酒液。 第四杯后,终于有了浓烈的眩晕感,我鼓起勇气拿起手机,看着字母“A”视死如归。 “查理苏。” “我在。” “我爱你。” 三个字被我说的囫囵,电话那端一阵沉寂。我握着手机早就忘记了五秒后挂断电话的规则,我只想听到他的回应。 “我知道。” 他沙哑地说。 我狼狈地挂断了电话,眼泪一个劲儿滴进杯中酒液,手机铃声响起,闪烁的字母几乎跃出屏幕,A尖锐的折角一下一下刺入我的心脏。 我径直出了门, 倚靠在冰凉的大理石墙面上。走廊对面映着一个眼眶通红的人,脸上带着几分疲倦和沧桑。 手机铃声仿佛心搏,急切地等待手指救援。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处境,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救援人员。 他会跟我说什么呢?我忍不住胡思乱想,颤抖着手摁下了通话键。 “怎么哭了?”他的声音带着疲倦和难以忽视的暖意,“太久没听见我的声音,感动到哭了?” 他装作无意地开着玩笑,声音微微发颤,似是正在揣摩我此刻的心绪。他的语气小心翼翼,生怕哪个字眼锐利,戳痛我的心脏。 “是,太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我轻轻笑了笑,手背揩去脸上滚落的泪水。我蹲下身缓缓伏在膝上,后背触上冰凉的大理石墙壁,似是靠上冬日枝头的结晶盐霜,冰冻我的脊骨。 “跟同学一起?” 我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校友聚会,他们怎么会不给我发邀请?” 我举着手机满头雾水:“可你不是我们这一级的啊,怎么会收到邀请?” 他轻笑一声,话筒那端一阵窸窣:“他们的邀请函写了知名校友,知名校友,邀请我那不是理所当然?” “也是。”我笑着点头,“知名校友”这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生怕我听漏半分。 “你可是我们高中的风云人物,查学长,不,现在该叫你查医生了。” 他轻咳一声,我几乎能猜出他脸红的模样。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我刚刚结束值班,需要我去接你吗?” “你过来吧,正好我们也快结束了。”我看了看时间,“我就在门口等你。” 我借着身体不适的缘由先行离开,裹着米色大衣站在KTV的门口。冬日夜晚格外寒冷,刺骨的空气似是要将我的呼吸化作冰凌。酒意慢慢涌上头脑,我昏昏沉沉地抱着手臂,远远望见两束探路的灯光。 陌生的车在深夜里拄着暖色拐杖,它停在我的面前,车门一开,走下一个不陌生的人。 六年未见,他的骨架舒展不少。银灰色的发似梳妆镜子,一眼望见一百英里外的皎洁月光。他的眉骨深邃,鼻梁带着驼峰,烟云一般的眼眸映出绛紫色,好似猎犬座的螺旋星系缠绕的气体云。 他下车,立即拉开了另一侧车门。他望着我很久没有说话,张张口,又抿唇紧闭,四指已经被车门冻得发红。他清了清嗓,眉心带着犹疑,似是在揣摩第一句该说些什么不会冷场。 他想了很久,嘴角刚挂上我熟悉的张扬笑容,却被我抢先一步开口打断。 “查理苏,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我歪在大理石圆柱上,酒意滚滚而来,“年少如果遇见太惊艳的人,此后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会黯淡无光。” 查理苏的嘴角擒着笑,眉宇团着淡淡的哀伤:“看来过去的Charlie足够光彩照人,在未……你的回忆里留下这么深的印象,是我的特长。” 他上前刚走了两步又停住,似是犹豫我会不会接受他的触碰。 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内心一阵酸痛,心悸发作就在一瞬,我生怕他看出半分,主动扶住了他的手。 他的担忧并未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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