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NC17]薰衣草香气 (第3/5页)

的手臂被强硬拽开，灯光把他的脸映照得一清二楚，属于吸血鬼的牙齿含糊地蹉跎着，胸前的痛楚一跳一跳，唤醒他的理智。

    狛枝，别……

    祈求的话脱口而出，狛枝的牙齿却已经落上来，在他肩上用力一咬。日向痛得再次咬紧了牙关，汗水冷热混合，淋漓得不能再淋漓，他意识到狛枝正模仿着他往日的举措，像吸血鬼一样咬破了他的皮肤。并不尖锐的牙齿不能轻而易举地获取到血液，但狛枝认真地用舌尖舔舐，即使只是一点点的血液也甘之如饴。到底谁才是吸血鬼？日向的理智又开始变得模糊，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在往外流逝，人类的狛枝不需要以血液为食，和他不一样，而他感到心底浮出怪异的焦躁。

    这样的关系，怎么想都不正常。日向从来没想过要把狛枝当做自己获取鲜血的食粮，吸血的本能被他看做重病，他根本不是由自己的意愿选择吸血，狛枝却总是把血液提供给他。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明明并不是如此的。

    最初只是意外而已。控制不住本能的吸血鬼，当然不应该和别人共同生活，日向也从未考虑过同别人合租，用房东给的钥匙打开公寓的门，把行李搬进去后，他不曾想过狛枝会从房间深处走出来。哪怕房东后来解释是给错了钥匙，也改变不了发生过的意外，结果狛枝反而把他留下了。

    颈边留下的伤口还滴淌着血液，狛枝却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他说，你是叫做日向君吗？请留下来吧。日向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荒谬的现实，哪怕是受这场重病的cao控，脸色苍白，长出尖牙利齿，追寻血的腥气，也没有觉得这样荒谬过。他不介意我是吸血鬼吗？难以言明的情愫因为这份荒谬涌现出来，狛枝在日向的心中打通了一口泉眼，于是日向说，好。

    我留下。

    他们很快坠入爱河，做梦一样，日向离不开狛枝。让人心中酸楚的恋慕与向往，日向多希望自己也能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不想因为吸血鬼的本能而伤害狛枝，无论狛枝再怎么自愿把血液提供给他，这都是不对的。

    身体获得满足时，内心总会无比疼痛。在做过数次停下来歇息的夜晚，狛枝会躺在日向的身边，握紧日向的手。日向听见狛枝絮絮叨叨，说着一些无足轻重的话题，譬如狛枝的同学们如何充满希望；譬如狛枝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不幸；譬如狛枝对吸血鬼的独到看法。

    他会说碰到日向是他最大的幸运，每一次他都会说，好似基督徒日常的祷告，是比喜欢你、想念你更沉重的告白，对他来说一定是如此。

    日向的心因此无限坠落下去。狛枝会因为这份幸运而停留在他的身边吗？只是幸运就足够了吗？他慢慢收紧手指，回握狛枝的手。

    已经获得了这样珍贵的交往，却还是想要重新做回人类，会不会太贪心了？

    日向没有把这个问题想明白过。

    现在狛枝用牙齿把日向肩上的皮肤蹂躏得一塌糊涂。伤口、血液、疼痛，浆糊一样搅拌在一起，日向唇片发白，大脑嗡嗡直响，模糊地感觉到狛枝有了其他动作。抚摸依旧温柔，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剧烈的痛楚，像有一把尖刀将他的身体破开。因为吸血鬼优秀的体质，日向被插入时几乎不需要多做扩张，可现在狛枝把性器再次贯进日向的体内，日向却感受到了痛。

    很痛，痛得他眼眶泛酸，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冷气，收拢五指在狛枝的身上留下抓痕。

    狛、狛枝，呃——

    以往狛枝的动作或温吞或猛烈，都没有带给过日向过这样的刺激。痛感和快感混淆了日向的感知，日向觉得自己似被浪潮汹涌地按入深处，黑而无光的深处。他掉下去，没有任何缓冲，连呼吸都要停止。

    日向君？

    狛枝的声音从无比遥远的地方虚幻地传来。日向闷哼一声，身体骤然紧绷，短暂地失去了神智。

    薰衣草的香气丝丝缕缕从狛枝身上飘来，盖过了血腥的气息，日向慢慢回过神，脸上一片温热，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射了出来，还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他们的身体依旧嵌合，狛枝此时却眉头微皱，眼神古怪地望着日向。

    然后日向听见狛枝说，日向君，你的尖牙呢？

    狛枝抬起手，手指伸到日向微张的嘴唇里，挤开日向的牙齿。

    你用来吸血的尖牙，还有你红色的的眼睛……你作为吸血鬼的象征呢？日向君，为什么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

    日向茫然地看着狛枝。

    他看到狛枝抽出手指，脸色似乎冷了下去。

    现在不是晚上吗？我变回人类了？日向仍感到茫然，下意识地问出口，狛枝却一下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

    晚上？变回人类？狛枝复述道，日向君不在晚上的话，就不是吸血鬼吗？

    是这样没错……我只有白天的时候才是人类，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