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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沧桑，如果不是从十七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

方申笑了，指尖在汪洋手背上勾了一下：“那就多看看，明天回去又看不到了。”

汪洋转过头来看着方申：“那我不如多看你一会儿，明儿回去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在一个城市，想见总能见到的。”方申也转过头看着汪洋，嘴角带着笑。

“你最近挺忙吧？”汪洋干脆翻了个身面对着方申，黑亮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明晃晃的光，看起来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似的，“大妈不说我都没发现你瘦了这么多，今儿早上见你光顾着高兴了。”

汪洋说完抿着唇，年轻的眉头拧起来，眉间没有明显的纹路，看的出来这个表情在他脸上不常有。

方申也翻了个身，伸出手指点了点汪洋的眉心，小心的一点一点压平了那个还没成形的纹路，“是挺忙的，不过也没瘦多少，全当保持身材了。”

没等汪洋开口，方申转移了话题，似乎不太想讨论自己的体重，“你回去也该忙了吧？明年高考，这最后一年可没机会偷懒。”

汪洋也没再纠结方申掉的那几斤rou，再怎么心疼方申也是个大男人，大男人掉几斤rou难道还要嘤嘤嘤的哭一场？

“嗯，我不会偷懒的，我知道轻重。”汪洋抓住方申点在自己眉间的指尖，在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你忙你的，不用cao心我，记得按时吃饭就行。”

指尖的温热触感像是带着电流，嗖的热进了心里，一阵酥麻，方申尖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指尖，“嗯。记着呢，每天都准时准点的。”

汪洋笑了，笑起来眼睛更亮了。

乡下没什么路灯，院子里边儿除了星光唯一发光的就是汪洋的眼睛了，方申有点儿错不开眼。

“十一结束我要接家里的公司了。”方申的声音很轻，有点儿像自言自语。

汪洋愣了一下，方申很少跟他说家里的事儿，工作的事儿说的也很有限，突然这样聊起来让汪洋有点儿莫名的紧张，他不知道该不该接话，接的话，该接什么？

方申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等他回话，接着说：“从父母去世以后，方卯为了公司和我，不仅放弃了梦想和学业，还不止一次的放弃了爱情。现在她有了孩子，我不能让她连孩子都放弃。”

方申的声音还是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汪洋的心却揪了起来，心疼，却不知道该心疼方申还是心疼方卯。

“我这辈子没什么机会当爸爸了，但我得做个好舅舅，你说是不是？”方申捏了一下汪洋的鼻子。

汪洋没躲，由着他捏，“那海之深怎么办？”他被捏着鼻子，讲话声音跟机器人似的，方申听着直乐。

“一半的工作交给副总了，我两头跑，辛苦一点儿也忙的过来。”方申说，嘴角带着笑。

但是汪洋知道没他说的那么轻松，毕竟在海之深实习过，他不是不知道方申的工作量，当时只有一个海之深就让方申忙成那样了，更何况加上他们家的公司。

方申没说他家里的公司是做什么的，有多大规模，但是汪洋知道肯定比海之深要大得多，到时候估计就不只是掉几斤rou这么简单了。

汪洋想着心又揪了起来，可是他又无能为力，方申这么辛苦，他什么也做不了，汪洋忍不住想起一个人，如果跟方申在一起的人是丁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