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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告别
有人说:“医务长先生,我们在前线的同学可能遭遇了不幸,请您体谅。” 医务长冷硬的脸色抽了抽,仿佛在忍受着什么,“这里每天都在遭遇不幸!每个人都有不幸,包括我,但这不是可以哭泣的时候!这是你们的战争,你们必须与死神赛跑!” 同学们都在抱着一丝希望,但事实已经无从抗拒,无从反驳。 他们的同学,尼尔斯,他那年轻的生命已经永远留在了战火里。据他的战友所述,他死于枪伤,一击毙命,没有痛苦,这让不少人得到了安慰。 他留下来的,仅有一个小小的身份牌,送到了他父母手中。 同学们参加了他的葬礼。 安娜把一束玫瑰送到了他的墓碑前。 她看到了上边的墓志铭:“我将永远年轻,岁月无法击败我。” 她忽而一笑,“让全世界最美丽、最可爱的女孩子为你伤心,尼尔斯,你很不错!” 她抚摸着墓碑上的铭文,“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恐惧死亡,这不是终点,你将在另一个世界开启新的人生。” 只是,我们再也无法与相爱的一切相拥,告别。 这是1942年的秋天。 当天晚上,弗雷德里希一回到家,安娜就抱着他又凶又狠地啃咬。 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无法理解那种伤心,或者说,这个世上,除了这几个人,其余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但他可以任由她行动,直至她累到睡过去,才替她收拾好身体。 天气渐冷,那些从战场上退回来的士兵,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冻疮。 安娜在后方医院听见了不少前线的事。 比如说,尸体是用火车来运输的,就像堆着猪rou一样,每节车厢都堆满了尸体。那些冰冷的尸体很容易让人想到冬天的冻猪rou。 在俄国的秋冬天站岗,很多时候,站着站着就睡着了,第二天就只剩一具僵硬的尸体。 零下几十度的气温让大批士兵死亡。那些没有死掉的,为了不让手上生冻疮,还会撒尿到伤口上。 有人已经神志不清,变成了精神病,在医院里大喊:“医生,医生,我见过的死亡方式,比你们在课本上学习的还要多!” 然后就开始絮叨那些可怕的场面,被枪打死,被火烧死,被炮弹轰死,被坦克碾死,被敌军抓住虐待而死…… 总之,后方医院充斥着各种恐怖的传说。 已经有很多医学生病倒了,医务长不得不批假让他们休息,这是红十字会派来的人,他不能那么明目张胆苛待。 安娜很是郁闷,她也想一病了之,每天都在听鬼故事也会很令人痛苦,但她的身体很健康,每天都活蹦乱跳。 圣诞节到来之前,她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她的大论文,经过索尼娅的多次调教,经过弗雷德里希的多次帮扶,终于得以定稿! 她简直快要喜极而泣。 索尼娅点上了烟,嗓音被烟浸得嘶哑,她面带微笑,恭喜安娜:“你是第一个过稿的人。” 安娜说漏了嘴:“感谢弗雷德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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