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前奏 (第5/6页)
已没有神智,脚背绷直,脚趾蜷曲着,汹涌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 下半夜,郁桃趿着拖鞋,放出踢沓声音,打开门立在廊檐下。 夜间万籁无声,斜风吹着雪片往屋檐下扑,石砖地已抹上一层薄粉,眯起眼看像人工铺的白毡,尚没有脚印来踏破,完整一片。 她探出去一步,留下一个脚印,为自己的破坏感到自得。 身后门又打开了一点,一只手轻轻地挡住门,周时桉就倚在那门框上,将她看了个饱。 才做过,郁桃眉梢眼角、鬓边颊上,处处流露着春色。 听到他的声音冷不丁响起,音波破开夜的寂静,像萦绕不散的幽灵,“我可真舍不得你。” 郁桃脚上只穿着毛拖,脚踝光溜溜露在外面,一阵寒风掠过,裸露的小腿打起一个寒战来,这个哆嗦也不全是因为寒风,还有他那神情,说情话时太严肃,直让人心悸。 风把雪花卷到脚边,她蹲下去细看铺了一地的初雪,漫不经心说:“怎么个舍不得法?” “自然是造一个金笼子好把你关起来,哪里也走不掉。” 他说着,回身往屋内去,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条浅灰色细绒围巾,下一刻,这围巾便圈到郁桃脖子上。 打了两个圈,还有半截从背后溜下去,继续说:“或者打一卷金线,系风筝那样,总之另一头还在我手里。” 郁桃注意力都在手里一捧雪团上,不细究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我不就在这里吗。” “你觉得美国怎么样?” “什么?” 风卷走他的话,郁桃听得不太真切。 寒风尽向面颊、鼻尖掠过,围巾上的绒丝也跟着摇曳。 手里捏出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再问他:“哪里怎么样?” 周时桉喉结上下滑动,如何也再问不出口了。 她堆雪人的技术不算好,滚不出规则的圆球,堆在一起有头有身,放在廊檐下,总算也能稳稳立住。 转身去寻能做四肢五官的材料,周时桉踮脚一折,递过来两根树枝,雪人才有了眼睛和手。 摸来摸去找不到鼻子,郁桃干脆把两只黑曜石耳钉摘下,戳到鼻子上。 周时桉脸上浮出一丝轻笑,调侃说:“恐怕是身价最高的两只雪人了。” 两个成型的雪人憨憨地并排站着,几分骄傲地挺胸瞪眼,翘着俩鼻子。 郁桃嘴角浮出笑劲儿来,问:“怎么样?” 周时桉定睛欣赏了会儿,给出很中肯的评价:“凌乱美。” “你看,像我俩吗?” “你这手艺……不敢恭维,如果转行,千万不能去捏泥人,要饿死的。” 郁桃换了根小树枝,调整好角度放在雪人鼻子下,像嘴角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歪笑。 回到屋内,才觉得两只手冻得快要失去知觉,手掌冻得通红,指尖上还沾了些雪水。 郁桃指尖一直攥在他掌心。 响铃加振动的手机传来呜呜的低响,周时桉才腾出一只手去接,听完关了,两只手都腾走。 “我听个会议。” 郁桃赤着脚坐在沙发上,透过玻璃看向窗外冷风呼啸的荒寂和雪白。 转回头眯细了眼,上上下下打量桌子后的周时按,他架着手机,戴上蓝牙耳机在听,神情专注。 淡淡的的灯光下,他清瘦的面孔一览无余,隐约有光彩流动。 他三番几次的欲言又止,俱看在她眼里,只是他总适时地住嘴,郁桃也不问。 这么难得的一个夜晚,不想被扫兴和破坏。 挂了线,周时桉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上,目光落向沙发,郁桃正歪着头,头发拢在脑后绾成一个发髻,耷着眼皮,十指欢腾地在手机上忙碌着。 她不玩游戏,那肯定是在打字了。 好奇地问:“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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