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症（1-8） (第4/8页)

会显得成熟一些，可一笑起来，卧蚕圆嘟嘟地挤着眼睛，嘴巴又弯成了心形。他有些丧气，可还是鼓起勇气找了章昊。

    章昊坐在床上，穿着柔软的粉色睡衣，领口扣子并没有系到最顶端，隐隐约约能瞥见锁骨的痕迹。韩维辰盯着章昊的领口，妄图寻找成韩彬留下的痕迹，可惜章昊的头发留得有些长了，发尾柔顺地贴在后颈，将他的窥探欲遮挡得一干二净。

    见他进来，章昊合上手里的书：“维辰，有什么事吗？”

    韩维辰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章昊的双眼里，这一刹那他竟有些窘迫，本来做好的心理建设又开始摇摇欲坠。

    他垂下眼，不知怎的便一眼瞧见章昊裸露在被子外的小腿。章昊很瘦，这是他亲眼验证过的，无论是纤瘦的背、细窄的腰，或是眼下那没有一丝赘rou、甚至没有什么肌rou痕迹的小腿，无一不在诉说着眼前这个人并没有他记忆中那般高大。他想，其实自己也可以轻松地托起哥哥的腰，单手圈住哥哥纤细的脚踝——成韩彬能做到的，他都可以做到。

    章昊发觉他异于平常的沉默，许是有些纳闷，但还是站起身，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背，问他：“怎么了？”

    “哥，”他抿了抿嘴，双眼却只盯着章昊湿润的、微张的唇，“你和韩彬哥……是什么关系？”

    对方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但章昊到底是个聪明人，一来二去便猜测出自己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只不过章昊终归是不太愿意让韩维辰掺和进所谓大人的世界里，只装作没事人一般敷衍地应他：“能有什么关系呢？都是朋友而已。”

    韩维辰明显察觉到章昊对十七岁的自己和二十三岁的成韩彬之间的区别对待。他是有些不甘心的，他已经快成年了，不愿意章昊一直把他当不谙世事的小孩看待，他想快点长大，直到自己不再需要轻微仰头才能直视章昊的眼睛。

    “我都看见了，”他望向章昊，“我看见他标记你了。所以……你和韩彬哥是在谈恋爱吗？”

    章昊愣了下，或许是没想到他如此直接，可很快，对方脸上便挂上一个安抚的笑，像是哥哥对弟弟那样，总摆出一副成年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的模样，低下头对他说：“我和韩彬之间没什么，这件事情……你就不要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呢？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章昊闻言，只是笑了笑：“但是对我来说，维辰一直是我的弟弟啊。”

    “如果我说——我不只想当你的弟弟呢？”

    韩维辰知道，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便亲手敲碎了他与章昊之间垒起的那面玻璃砖墙，而他和章昊的关系，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可要若问他是否后悔……

    他一点也不觉得后悔。

    “章昊，我喜欢你，”他的目光直勾勾地逼近章昊的眼睛，声音微微颤抖，却依旧坚定，“如果韩彬哥可以的话，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

    “等你成年再说吧。”这是章昊最后对他说的话。

    韩维辰觉得章昊大概是随口找了个借口敷衍他，却总忍不住猜测章昊是否也会给他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他的生日在明年春天，而首尔已经入秋了，日历上的倒计时是黑夜中指引方向的灯塔，他一日复一日地掰着手指，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能伸手触碰到一点光亮。

    繁忙的行程中他总会不自觉地观察章昊和成韩彬之间的相处，此时，知晓一切的他才发觉在那些看似营业性质的比心摸脸牵手拥抱之中，未必没有存着几分真心。韩维辰想，他和章昊的关系是一摊乱账，章昊和成韩彬又未尝不是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有了亲密接触的两人却始终维持着微妙的朋友关系，但他乐见其成，至少他不必怀有介入他人感情的负罪感，不必成为遭人唾弃的第三者——虽然这对于韩维辰来说无足轻重。

    自始至终，他想要得到的，只有哥哥全部的爱。就算是和别人分享也没有关系，他会慢慢蚕食哥哥的心，直到只属于他一个人。

    （六）成人礼

    韩维辰的成人礼过得很潦草。或许是因为刚好处在回归期、当天又有打歌活动的原因，公司只是为粉丝——而不是为韩维辰他自己——象征性开了一场直播，背后挂着简陋的气球，歪七扭八地写着“HAPPY　BIRTHDAY”。他手里捧着精致的翻糖蛋糕，显得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

    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深夜，在忙碌行程的重压之下，所有人都相当疲惫。队友们陆续洗漱完回到各自房间，只有成韩彬路过客厅时多看了韩维辰一眼，最后留下一句：“等下记得关灯。”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再过十五分钟，他的成人礼便如同过往的364天一样普普通通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他有些失落，但也知道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同的代价，带上面具出卖自己的青春，以获得万众瞩目的爱，这是他在出道前早已明白的道理。可今天在对着蜡烛许愿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如果能再多偷得一些时间就好了。至少自己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成人礼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