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囚】洒酽春浓_枕上霜(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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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上霜(一) (第4/6页)

 赫尔曼冷笑一声,“你也一样。”

    两个Alpha迅猛地扭打到一起!王后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后撤一步,紧接着愤怒和威严就燎燎烧了上来。她把晶莹的高脚杯砸在地上,炸出一声惊如雷霆的厉喝,“巴尔萨克,你想反吗!?”

    “这话说的…”

    赫尔曼偏头躲过阿尔瓦的拳风,他嘴角上已经挂上了血,居然还他妈笑嘻嘻的,“…各为其主罢了。”

    他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局?他比洛伦兹还大几岁,他怎么看不出来?只是立场不同不相为谋。他的利益从本质上来说和新党是相反的,所以他绝不会认同阿尔瓦,绝不会认同吉尔曼王后的立场。既然新党的首领已经打算拿他开刀,那么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还不如带上命搏一把、搏阿尔瓦对他毫无防备,搏王后会为了逼他站队近他的身——

    ——高贵的天鹅颈间没有溅出温热的血。

    阿尔瓦当然知道他们把人逼到了必死之境,当下最重要的是防止狗急跳墙的赫尔曼突了他的防备冲王后去。宴厅建在勾栏湖坪的一角,推窗能看见泛着白雾的碧湖,Alpha靴底扣紧地面,旋身摆胯,长腿一甩就把赫尔曼踢到了窗边!精巧的木质锁舌闷声咔嚓裂开,坠感到来之前赫尔曼死死扼住了阿尔瓦的肩膀——两个人一起掉进了外面的湖里!

    大约是湖畔边缘的原因,此处水深只抵膝盖。刺骨的冷水让赫尔曼拢回了一点理智,他偏头一听,听见了远处王城里整装前进的兵马。

    ……明明只是一介女流,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他不相信王后身边只留了一个阿尔瓦,但是如果败局已定,那假如呢——

    假如真的只有阿尔瓦一个、假如他真的能在旧党大势离去之前割了王后的脑袋——

    阿尔瓦身手矫健得像是一泓游鱼,暗蓝色的匕首在粼粼水波中翻出一道惊绝艳艳的线条——电光火石间已经来不及思考,赫尔曼翻肘一挡,冒着被刺穿脖颈的危险顶着前者的胸口把他压进了水底!

    咕呃——!

    猝不及防的窒息与黑暗让阿尔瓦几乎握不住刀刃。赫尔曼红了眼,用全身的力气制住他、把他用膝盖顶进湖底厚重且黏腻的黑泥深处,阿尔瓦艰难地挣扎,口中溢出一连串气泡,眼前明明灭灭满是星星:“……!”

    “你在学那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小混账吗?”

    氧气骤然涌入气管,阿尔瓦被揪着衣领从水底提了起来——男人阴冷的吐息压在他耳边,赫尔曼的刀尖威胁般在阿尔瓦小腹上转了转,“如果你刚刚刺向我时用的不是刀柄,我现在就把它送进去了——给我让开!”

    “小混账……?”

    阿尔瓦喃喃,似乎还没想起是谁。赫尔曼把自己从没了脚踝的淤泥里拔出来,一步一步趟着走去岸上,“就是我那个野狗一样乱咬的儿子。十几年的书我看他是白读了,知识培养不出他的美德……”

    “……知识培养不出美德?”

    湖水从阿尔瓦冰冷如霜的面庞上流过,“……赫尔曼,你在说你自己么?”

    唰————!!

    刀刃带起一道撕裂夜幕的寒光,惊雷掣电般斩向抬脚欲走的Alpha!凌冽的刀风割破了赫尔曼裸露在外的肌肤、生腥的杀意狠狠剐过他起伏的喉结——整个湖面被这股遒劲击碎,水珠呼啸而起,翻起一潮天昏地暗的浪来!

    锵——!

    刻着“巴尔萨克”姓氏的古老猎刀上亮过一泓水般的光影。两人的虎口都震得生痛——酷烈的气流卷裹着飚射四散的水珠,迸溅的火星照亮了阿尔瓦彻底沉下去的眉眼:

    ——财富、名号、知识……这些都可以通过一定环境在短时间内大量积累。

    Alpha顶着一口劲,在紊乱激荡的对决里嘶哑纵声:

    “你看见了什么?赫尔曼?!”

    ——你看见生活区普通人的犹豫,看见贫民窟中流浪汉的挣扎,你看见了曾经的,属于那个阶层的自己。于是你以为你从那个阶层跳出来了——但是这是真的吗?

    “赫尔曼,你敢保证吗?!”

    ——你敢对着死去的巴尔萨克夫人,对着年幼的卢卡斯保证吗?!

    杀意沸腾、血如雨幕——少年细微的哭声在他的脑海中越发清晰。如烧的暮色中卢卡斯轻轻地把凌乱的鬓发朝耳后捋去,脸庞苍白得几乎透明。他看着阿尔瓦,悲哀又仰慕地蹙起眉,未经权谋阴流中伤的目光像是溪流那么清澈、又像巍巍高楼那么寂寞:

    “老师啊……”

    腕骨在相撞中发出濒临破碎的声响,赫尔曼提膝而击,阿尔瓦利落地挽刀后撤。衣袂翻腾、刀尖荡血、一方压上来一方就极快地格挡——两柄利刃同时挥出,在宴厅门前拉开泼流月般璀璨的白光!

    .

    .

    卢卡斯睡醒一觉发现变天了,整个人都是懵圈的。他抓着头发强行回忆权贵们盘根错节的关系,还没从报纸上捋明白谁卖了谁谁又坑了谁,就听见门口急促的敲门声。

    这是昨晚Alpha接到女王的密令、来不及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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